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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幻梦异侠] 染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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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2-7-31 00:59:03 |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|倒序浏览 |阅读模式
太奇怪了的一个老,长着钢针一般的发,一根一根站立着;子很长很长,银须的白,随着风被扯出好几米;额隆起个苞,和寿星的那个苞一般大小;眼睛里却没有瞳仁,只是两簇儿绿光,迸出尺许;金的长袍,很宽很大,虽惹了风不断地吹,却不沾一些儿尘;更吓人的是那张巨大的,差不多有两个碗那般大。

    他手里扬着一根虎尾鞭子,嗷嗤,嗷嗤地喊着,奋力地驱赶几个巨大的带齿的轮子,撵着我跑。天哪,这是个什么怪物?但没有想的功夫,那轮子跟得很紧,稍一停顿就会被撵。

    并不是我一个人,黑压压的一大群人,有几万?或者几十万?其实还可能更多,左右都望不到边。

    这是什么况?怎么回子事?同样来不及细想,只是跑,所有的人都在慌张地跑。

    面前忽然就绽开了许多条路,巨多,就像伸开了的须子,弯弯绕绕,密密集集的。许多人都路了,不同的路,只走一个人。我本来还要看一看,该走哪一条?但那个轮子就在后,都挨着脚后跟了,哪里能够停留?慌不择路,今天终于体会了一把。一闭眼也就跨了去,跑吧,没有选择,要不那轮子撵来可不是耍的。

    前面的须子任然弯弯绕绕,走过来的都瞬间就被那些轮子吞噬掉了一样,不见了。天哪,这要往哪里去?后边的路没了,我怎么回来?实际这也是我后来才想的,当时就只能想着,快跑!快跑!还可以看到许多人,都在跑,飞快地跑。

    这些须子路走到尽的时候,轮子似乎稍停顿了一下,但只是似乎,因为那个怪物老一刻也没停止挥舞手中的鞭子,不停打着那些巨大的轮子,里嗷嗤嗷嗤地喊着。

    哇呀呀的, 他咋就不累呢?

    前面好像是道堤,但却是粗陶瓷做的,就像是我老家那大缸的缸沿,黑亮黑亮的。爬去,眼前便是满满漾漾的,是条河?比河要大。是湖泊?比湖泊也要大。大海我没有望到过边,但感觉比大海还得要大,大海还有个弯了,滩了什么的,这什么都没有,只是满满漾漾的。又不是普通的,因为这些很奇怪的有许多颜,黑的,红的,绿的,黄的,紫的,青的,还有灰的,只是没有透亮的,清澈的,也没有白的。这些混混杂杂的掺和在一起,分不清界限,深深浅浅,替着又时刻变换着,黑的忽然了红的,黄的忽然了紫的,又有灰的渐递颜了黑的。

    那个怪物没有放过我和所有人,那些儿大轮子竟也能爬坡堤,眼看就又逼近了。很多人已经下了,噗噗通通的了一片。下了的人分别被染了不同的颜,也是黑的红的黄的紫的,各不相同,也随着的变化不停变化着,难看极了,简直像一个个的魔,正是没有个人的样子了。

    我不想跳进这样有些诡异,又近乎是肮脏的里,更不想的是被沁染那样人不分的样子。可那个轮子逼得很急,我真的快哭了,实际我已经哭了。该怎么办啊?帝,佛祖,神仙的了个遍,也再没有一个能显灵的。

    就在我急得泪汗流了大把的时候,我忽然间想起了,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,心可以做船的说法。船,船,对,可以坐船。我急忙就把手伸进了膛,把心掏了出来,赤红的心,带着脉搏,一下一下地跳动着。赶紧就往里一扔,那心儿果然就化了一条小船,月牙儿一般的飘飘悠悠,还有个篷儿,红得很鲜亮。红篷儿船?我有些惊喜。这时间那个大轮子已经擦着我的脚跟了,我赶紧地就跳到了船去。脉搏没有停止,在船尾却当了动力,稳稳当当的向着前面行驶起来。那个轮子没有再跟来,却也没有停止转动,那个老家伙也没有停止,里依然嗷嗤嗷嗤地喊着,手里的鞭子不停打着轮子转动,带起了巨大的狂风,吹起来了急一阵,缓一阵的。我的船却很稳,尽管也随着高起,落下,落下高起的颠簸着,但那些儿却一滴儿未曾落溅到船里。我的更是一点儿未曾被沾染。

    也有不少的人,像我一样的,将心船儿渡。只是有不同的颜,白蓬儿船,青蓬儿船,粉的船,金的船,各不相同,但都一样儿的鲜亮。船的人却都还是本,也都并未曾被染。

    里的人可就有些惨了,黑不溜,紫不溜,灰不溜,越发的难看起来。也有些挣扎着将心儿掏了出来,便也都能化了船,只是颜儿并不鲜亮了,爬去,许久,船才开得起来,又很慢,很慢。人虽然渐渐恢复了些人的样子,但被染的痕迹却还都在,干了个坨,黑一个,红一个,灰一个,紫一个,挂在,像是一个一个既脏又丑的疤。渐行下去,或者会褪掉吧?我想。但也不一定,就像我们的疤,褪掉了,也都或深或浅的留有些印记的。

    我的船儿行走得远了,渐渐看不见那个老怪物,也看不清那些个大轮子了,只是还能听得到那个老儿的喊,嗷嗤嗷嗤地喊。又行得远了些,也还是能够听得到,只是因为此刻的心没有那么急迫了,所以听着这声音也不那么刺耳了,而且似乎还听得出一些节奏感来,若是一些击打乐了。

    风依然很劲,时而的将我和我的船起了个高,又时而落了个底,但我已安然,静静地盘了,坐了下来。甚而闲了心眼去仔细观望,里的人也还密密集集,但驾船的人也是不少,那些儿一直驾船的,也还有陆续不断地从里挣扎起来的船,也有密密集集的样子。只是没有岸,或者还未曾看到岸。所有的里的,和船的人,一直儿漂着,漂着。

    一条鱼,忽然地就跃了来,跃到我的船。好大一条鱼,差不多有两米的长。银子一样的白,不,是白雪一样的白,也不,其实我应该说是像白莲,像莲藕一样的白。呵呵,有些神话了吧?为什么不呢?我以为这就是果吧。我能这样想,其实是因为这时候我已经很有些境界了,开了窍一般,我晓得这哪里是一条鱼,分明就是另一个我,一个分离了体皮囊的我,我的灵,和我思想的精魂。果然,鱼儿离了并未枯竭,左右摇尾,竟如中一样的欢畅,沿着我的船儿游动了起来,一会儿又入到里,一会儿又跃了来,并未带一些颜的来,也并未染半点儿颜。那些白蓬儿船,青蓬儿船,粉的船,金的船,也都有分别不同大小的鱼儿在船船下地游动着,呵,真的奇妙。

    我明白了,其实这并非是河流湖泊抑或大海,这是一个大染缸,看不到边的染缸,他是社会,是人生,是我的,也是别人的,是所有人的道场。染缸里的众生,苦苦挣扎,光怪陆离的颜,终究了他们的心眼,遮了他们的本相,也不像,人也不像。唉,其实何苦要染,这一片苦,失了本心,便再也难以找回那个自己。

    还有,还有那个老并非是个怪物,他是时光的老人,那些个轮子,就是时光的齿轮了。没有人可以躲避得了他的追逐,但践行的心船可以乐得了悠闲。

    哈哈,开了窍的我,想得明白这许多,忽然便不见了大缸,也不见了堤,不见了众人,也不见了船,不见了鱼儿,也不见了满满漾漾的苦,我行在路,也或者说是已行在了岸。

    不知哪里,传来古筝心曲,轻轻缓缓,如流潺潺,又如…… 又如……

    想了半天,也不知如什么?憋着劲儿正着急,我却一下子就醒了,太老高了,照了我的脸,其实还糊糊半醒未醒,还在找,咦,那古筝曲泥?

    可恼,却原来只是几只老蝉知了知了地聒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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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2-7-31 15:41:58 | 只看该作者
写的不错,楼主文笔很好哈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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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2-7-31 23:56:56 | 只看该作者
谢谢分享,真的很好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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